姑娘寨[馬原小說]

姑娘寨[馬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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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寨》,作者馬原。先鋒與傳統的碰撞,歷史與現實的交織 ,一本精神自傳體小說。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內容簡介

本書可以說是馬原的一部精神自傳體小說。作者以小說家的筆法,哲學家的思考,講述了主人公“我”在雲南南糯山姑娘寨隱居時的奇異故事,講述了在普洱茶廠、鄉村國小和原始山林中的各種見聞,其中交織著哈尼人的英雄故事與歷史傳說——六百年前的英雄帕亞馬,為猴子舉行送葬大典的祭司尊盤風,救了哈尼族人的金勺子……作者以漸趨傳統的語言、先鋒派小說的敘事筆法娓娓道來,超越現實的場景構築,無視時間的事件敘述,並雜以濃郁的哈尼族風情,為我們展現了一個奇異、混沌而壯麗的邊地世界。

作者簡介

馬原,當代著名作家,曾任同濟大學中文系教授。1953年出生於遼寧錦州。1982年遼寧大學中文系畢業後進藏,任記者、編輯。同年開始發表作品,著有《岡底斯的誘惑》《西海無帆船》《虛構》《牛鬼蛇神》《糾纏》《灣格花原三部曲》《我的禍福相依的日子》等。曾是先鋒派文學的開拓者之一,其著名的“敘述圈套”開創了中國小說界“以形式為內容”的風氣,對中國當代文學的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
一場身體的變故,促使馬原告別平靜的書齋,從上海逃離,遠走海南、雲南,最終定居在西雙版納的南糯山。這裡的空氣、陽光和水,讓馬原完成了身體的復甦,*疾病亦讓他開始追問生命的本質。在這裡他辛勤勞作,修築書院,以一種英雄式的孤獨告別過去、回歸自然。本書即是他隱居南糯山的靈感閃現之作。

媒體評論

馬原的作品總是在文本上別開生面,給我帶來秘密而持久的感動。——格非
野性生命的力,詩意塗抹,大色塊拼貼,奇蹟、寶物、動物等元素,一如繼往地具有閱讀效果。——韓少功
馬原是生活在人類深處的人類,長久的沉默與孤獨讓他只對生命的本質和萬物的奧秘發出聲音。這是我渴望的寫作,也是我渴望的生活。——桑格格
無論哪個層面,馬原的小說都不會令人失望,它像黑洞效應一樣,擁有巨大的能量,連*挑剔的文學界同行和理論家們也無不稱道。小說是馬原的理想國,也是他安頓靈魂的地方。——白辰

編輯推薦

先鋒作家馬原的精神自傳體小說
從喧囂都市到世外桃源,蟄居七年,首次講述
在秘境雲南南糯山,普洱茶和哈尼族的故鄉
遇見身心自由的自己
生活在別處,別處就在姑娘寨

目錄

第一章 姑娘寨的帕亞馬/001
第二章 老祭司遭遇小巫師/035
第三章 遺失在歷史塵埃中的金勺子/051
第四章 逆天的猴王葬禮/096
第五章 帕亞馬來了又走了/120
第六章 穀神坊的貝瑪/141
第七章 誰在質疑帕亞馬的存在/162
第八章 攪局者罕布/176
第九章 見識了墳山的祖宗樹/192
第十章 馬老師求證白色鳥/203

精彩書摘

帕亞馬說他叫帕亞馬。
在互相作自我介紹之前,在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我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馬。非常奇怪,人頭馬本來是舶來品,屬於西方的神話系統;而這裡是真正意義的東方,是南亞腹地。幽深靜謐的原始森林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像馬的人,一個讓你瞬時便聯想到人頭馬的一個真人,活人。而且他告訴你他就是馬,一匹叫帕亞的馬。帕亞馬。
這匹叫帕亞的馬還有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他的腰間居然有一縷青煙,煙縷隨著他身體的晃動呈一種曲線的升騰狀態。我無論如何想不出為什麼會是這樣子,除了腰間之下那兩片肥碩的葉子,他幾乎是裸體的,一個腰間冒著青煙的裸體。
我不說你也知道,帕亞馬有一張長臉,也就是民間常說的馬臉。通常長著馬臉的人,目光中天然就帶著清澈和溫柔,我猜這也許與馬是食草動物有關。所有吃草的,目光都清澈也都溫柔。草是植物,是綠色的,綠色天然就清澈,不管是透明的綠色還是不透明的綠色。且植物的綠色部分天然就柔軟,而柔軟永遠暗示著溫柔的本性。帕亞馬既清澈又溫柔。
然而他又是一匹真正意義的悍馬。他有著像施瓦辛格一樣的泛著油光的大面積肌肉群的軀幹,極其強壯健碩。他的四肢頎長,且稜角分明,無一例外的上粗下細比例,不僅讓人聯想到力量,同時會聯想到速度。他是我見到的最強壯也最彪悍的僾尼人。
他和他們不同。他們和我們一樣,穿衣服,穿當下人們穿的那些式樣的衣服,或者在節假日穿上哈尼人那種有著精美繡圖和綴滿銀飾的黑布服裝。
他不一樣,帕亞馬不一樣,與他的僾尼人的族群不一樣,他根本沒穿衣服,他只是在腰間栓一根皮繩,兩片肥碩柔軟的不知是什麼植物的巨大的葉子分別被栓牢在身前和身後,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就像傳說中的亞當夏娃他們。那縷青煙正是從身前那片大葉子的葉脈根部神秘的遊動出來的。
他手裡的弓很小,或者可以說跟他的大塊頭相比,那張弓的確小得不成比例。我很難想像那張小弓會射殺任何哺乳動物,包括竹鼠和野兔。估計射小鳥是沒問題的,大雁和鸛或者鶴這一類大鳥它應該就無能為力了。他的裝束,他的弓,和他腳下已經倒斃的野豬,都標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個獵人。
我說:“帕亞馬,需要幫忙嗎?”
帕亞馬搖頭:“我在想,也許你需要幫忙。你一個外地人,進了我們這樣的老林子,也許你有什麼事需要朋友。”
我說:“我是說那頭豬那么大,你一個人要把它弄下山去,怕是不太容易。林子裡又沒有路。”
那頭豬當真很大,以我的目測應該有一百多公斤。它的嘴巴比我們常見的豬差不多要長一倍,兩根有七八寸長上翹的獠牙告訴我它是野豬,很大的野豬。
他說:“我沒問題,豬沒問題,沒路也沒問題。”
我問他是哪個寨子的,是姑娘寨的嗎。他說姑娘寨是以後的事。他的話我沒懂。他說這裡下去一點就是以後的姑娘寨。他越說我越不懂了。
我於是問他,他腰上的煙是怎么回事。火種。那是他們保存火種的方式。懂了,火種需要隨時帶在身上。顯然他不習慣帶打火機或者火柴這一類東西,火種應該就是他的打火機,是他的火柴。
我一米八四,他差不多比我略高。我體重九十公斤,估計他比我要重至少十公斤的樣子。我在我這個年齡有的只是比較鬆懈的肉身,即便如此我的力量也還是比普通身量的年輕人要大。可是我與帕亞馬不可以同日而語。用當下的話說,他是個百分百的肌肉男,即使與變形金剛之類的科幻巨人相比也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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